河南武陟:一起乡邻冲突引发的升级案

国内   来源:中国精英网作  责任编辑:百花残  2015-08-07 15:12   热门评论
   “我67岁体弱多病的丈夫黄尊堂被邻居黄安康骑在身下殴打,因畏惧他有当区纪委书记和在公安局监管支队当领导的两个儿子的权势,不敢还手。黄安康打够了,就拉着一二百斤的平板车笑呵呵地给人送货去了。可几天后,他就有了4根肋骨骨折的轻伤鉴定,我丈夫就被关进了大牢,至今已近9个月,因证据不足,检察院退卷两次之后,还是把案子起诉到了法院,但至今没有开庭!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成了刑事案件?”2015年8月3日,接到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大封乡孟门村68岁的村民刘凤娥投诉的记者,赶往事发地进行了采访。
 
       大动干戈只为墙
  
       提起往事,黄尊堂的女儿黄晓芬泣不成声。记者让她平复一下心情,转而采访刘凤娥。
 
刘凤娥在现场向记者介绍情况
 
       “我和体弱多病的丈夫黄尊堂,都是农民。我们有年近百岁的奶奶和患有重度精神病已经86岁的老爹需要照顾,上下5代8口人的日子本来就很难,可老爹却把原来住着的几间已经属于危房的老土坯房给点燃了两间。”刘凤娥称:“2013年夏天,村、乡两级领导,为了照顾我们的生活,同意我家进行危房改造。就在我和丈夫清理房基上的杂物时,黄安康的大儿子过来问我们如何处置中间的过道,我丈夫说那是两家共用的通道。可他却说,‘谁这样说,我打断他的腿!’我家没敢再动工,向村、乡领导求助,但他们都不管。”
 
黄尊堂患有重度精神病已经86岁的老爹,如今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后来,我和丈夫商定,我家房子不往外扩,只占我家房檐下的15公分左右的地方,于是,就在2013年9月16日,开工了。那天下午4点半左右,黄安康前来阻止,说从我家墙根起都是他家的。”刘凤娥称:“我们两家过道宽150厘米,每家一半,这是我们村千百年来的常理,我丈夫就质问他为啥不叫垒,他说,‘反正你就是不能垒!中间的地方都是我的!’” 
 
       “我丈夫让他拿出证据来, 他的妻子郝统清自称有土地证, 我丈夫就要求按他们的土地证进行丈量,他俩都说土地证不准!”刘凤娥称:“土地证不准,还有什么能作为准据呢?!”
 
       “实在没办法,我丈夫就问他咋办,黄安康要在我家东屋房檐滴水的地方扎个点,北边按原山墙,东边往西挪一顺砖的地方扎个点拉线!”刘凤娥称:“依他的说法,我那75厘米的地方就都得给他,还得把原来的房子地基让出来,而且,我家的宅基地就成了半梯形,这在农村叫棺材头,是犯忌讳的。我们没有同意。”
 
       “黄安康一边吵闹,一边就把工匠垒墙的标线给弄断了,还坐在墙基上说,你就是不能垒,你告到哪儿也是白告!我劝解他说,你这样做事就不怕被别人笑话?他妻子郝统清说,谁说啥也不顶用,就是我说了算,我现在怕他谁!”刘凤娥称:“他夫妻俩坐在我墙基上不起来,工匠没法干活只好走了。”  
 
       “我儿子黄卓玺回家了解情况后说,这点小事还值当吵成这样子,晚上去跟黄安康夫妇协商这事儿。可当晚我儿子到他家后,把好话说尽,得到的却是蛮横的对待。”刘凤娥称:“几天后,黄安康的两个当大官的儿子回来了,我儿子跟我说,黄安康俩儿子当这么大的官,不会也和他俩一样,我再去找他俩儿子商量商量。”
 
  黄卓玺向记者讲述了相关情况。
 
       “我又到他家协商,我提出我们的底线是顺砖(上次建房时有争议的焦点)以外全撇下,或者以我家的东屋房檐滴水地方拉个直边。黄安康的二儿子认可了我的说法,但他的大儿子黄书记却说,根本不中!必须得按咱爹说的办!谁再说那点地方是公用的,就打断谁的腿!”黄卓玺称:“我问黄安康的二儿子是什么意思,他不太情愿地说,我和我哥的意思一样。”
 
       “又隔些时日,我丈夫发现我家的房基沟被填满了,他猜测一定是黄安康干的,可人家势大,只好忍着!又过了几天,我丈夫发现黄安康在往我的地基沟内填土,就走近了看着他填。他看见我丈夫正看着他填土就很不自然地又胡铲了几下就停手了,然后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说,回家喽,然后就走了。”刘凤娥称:“尽管黄安康屡次挑衅,我们明白都只能忍:黄安康本人170多公分高140多斤重身体强健,他两个儿子都是大官,有权有势,很富裕。而我家呢,我丈夫身高只有150多公分,瘦弱多病,我们只有一子,还是草民,我家家境困难。我们只好去找人从中说合。可人家一听说对方是黄安康,就都拒绝了。”
 
       “无奈之下,2014年4月1日,我丈夫向焦作市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可没有结果。而黄安康家的挑衅,从此更加厉害。”刘凤娥称。
 
       “2014年8月16日中午,我丈夫从菜地回来见黄安康媳妇郝统清边骂边毁坏我家的砖,我丈夫没理她;17日下午,郝统清又毁坏我家的砖,我丈夫依然没理她;18日上午,我丈夫正准备外出时,见郝统清又在毁坏我家的砖,我丈夫还是没理她,但心烦的他就上街散心去了;午休时,我丈夫躺下有半小时,又听见砸砖声,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有意挑动打架。但我俩早商定好了,无论怎样我们就是不动手,他们就没办法。我体弱无力的丈夫慢吞吞地走到现场,在自家东屋北山墙处站住了,本想郝统清若看见我丈夫就会停止,相反,她越骂越厉害,越砸越凶。”刘凤娥称:“这欺人太甚了,我丈夫就蹬了她家鸡圈,郝统清随即大声呼叫她的丈夫。”
 
       “我女儿黄晓芬在现场。”刘凤娥称。
 
黄晓芬向记者讲述父亲被黄安康殴打的情况
 
       “我爸正要回身时,黄安康已经冲上来了,我爸又慌又怕,本能地向后仰身,黄安康扑空后,趴在了地上,他的脸磕破流血了,我爸想趁机北逃,可是被他抓住了双臂。他猛推一下把我爸推倒了,顺势骑到我爸身上,双手紧紧卡住我爸的脖子使劲把我爸的头往下边的砖块上猛撞,郝统清还大声叫骂,让他往死里打我爸!’”黄晓芬称。
 
       “我爸体弱多病,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很快就晕了过去。后来,因为黄安康的血滴到了他脸上,使他清醒了一点,但他根本推不开黄安康,就索性一动不动任其所为了!”黄晓芬称:“这时黄安康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完电话,就从我爸身上起来回家给别人送货去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这事跟你没完,非治你个样不可!”
   
       黄安康的轻伤鉴定与黄尊堂的牢狱之灾
 
       “事发第4天中午,大封派出所郭所长等人到我家很负责任地问了大概情况,做了笔录,还看了我丈夫的伤,问是否要到医院检查一下,做个法医鉴定。我丈夫头疼眩晕,记忆混乱,就说,黄安康太仗势欺人了,把我打成这样,我又没还手,他倒恶人先告状了,看来我也得做鉴定了。”刘凤娥说:“那时,郭所长可能还不知道黄安康的儿子的官有多大。但不久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事发第6天早饭后,我丈夫去派出所,郭所长叫去镇医院作CT。事发第8天(25日)10点,我们去派出所找郭所长,他让我们下午3点半去县人民医院,在法医鉴定室门口等他作法医鉴定。”刘凤娥称:“下午,我们准时到达,但没见郭所长,一直等到5点,也没见郭所长的影子。”
 
       “26日早饭后,我们往所里打电话,值班人说郭不在所里,用手机和他联系,直到下午2点40分才联系上。他还是让下午3点30分在老地方等他。”刘凤娥称:“因车绕路,我们晚到了1小时。女医生让把检查报告拿来。看过之后她说不管用,她们要的是县医院的。我们糊涂了,如果不管用,郭所长为何当初让去镇医院检查呢?有个男的让我们回去,他说报告显示没有构成刑事案的条件。”
 
       “9月5日中午,郭所长拿出一份材料让我丈夫签名,按手印。我们注意到后面是犯罪嫌疑人签名,我丈夫气恼地说,怎么我一个被打不还手,遍体伤痕的受害人,反倒成了犯罪嫌疑人了?郭所长说,可你们皮肤接触过,是因你引起的,这是间接形成的。我丈夫说,他打我,我不还手,他自己弄出来的伤,受害者得负责,这是啥道理?!郭所长说,我们只看结果!”刘凤娥称。
 
       说着,刘凤娥把武陟县公安局物证鉴定室做出的《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复印件交给了记者。 
 
黄安康的二级轻伤鉴定
 
       “郭所长就是把这鉴定书拿给我丈夫看。鉴定书说黄安康4根肋骨骨折,构成轻伤。我丈夫看后问他要肋骨骨折的照片,一民警说那是内伤,没法照。我丈夫要CT片子,那民警说在黄安康手里。”刘凤娥称。
 
       “我们就不明白了,鉴定为4根肋骨骨折,就要有依据,你不提供CT片子,怎么可以?!就算黄安康真地有4根肋骨骨折,也不能说就是我爸爸弄的啊!”黄卓玺称:“黄安康从打完我父亲,就拉板车给人送炭黑,那一车有一二百斤重,如果真的断了肋骨,不要说是4根,哪怕是一根,连喘气都疼,他能这样吗?!”
 
       “对于这样一份材料,我丈夫不签,郭所长不停地逼迫他签。我和女儿都不让签。有个民警不许我们说话。郭所长告诉我丈夫,签字是解决你们两家问题的必须程序。后来我丈夫在材料上面写了‘我始终没动手打他’这几个字。”刘凤娥称:“当天下午和第二天,派出所民警连续来到我家抓我丈夫。”
 
       “24日晚,我们得到消息,我爸被网上通缉了。”黄卓玺称:“被打者成了犯罪嫌疑人,行凶者反成了受害人,我们无法理解!11月28日,我爸被关进了看守所,至今快9个月。现在,村、乡领导都不承认当初允许我家盖房子的事儿,我家的房子至今也没盖起来,我家的居住环境糟透了!” 
 
       黄安康:我的伤是黄尊堂用脚跺的
 
       就刘凤娥的投诉,记者于8月6日上午,找黄安康进行求证。
 
黄安康在现场向记者介绍情况
 
       见到记者后,黄安康立即把记者领到了现场,手指墙垛子告诉记者,两家过道1.5米左右,邻居黄尊堂家的房檐滴水檐0.4米左右,而黄尊堂家盖房子多占了大约0.25米左右,这是双方矛盾的焦点。
 
       记者几次要看他受伤的肋部,都被他拒绝。
 
       他把记者带到了他的家里,连忙找出了一堆材料,包括CT片子等。随后,他找来了村主任黄中元和治保主任黄道畅。
 
       黄安康说,郝统清不是在损毁黄尊堂家的砖,是在把砖扔回他家的地界。当初两家关系好的时候,黄尊堂家把砖放在了他家的地界。
 
       黄安康说不是他先动的手,他的4根肋骨骨折,是黄尊堂用脚跺的。
 
       记者问他打架结束后干什么去了,他说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记者就黄尊堂家人的“黄安康拉着平板车给人家送炭黑去了”的说法,向他求证,黄安康、黄道畅等人都否定了此说法。但这与记者此前采访所了解到的情况完全不同,那么,究竟是谁说了谎话呢?
 
       此前,黄尊堂家人告诉记者“黄安康拉着平板车给人家送炭黑去了”时,记者曾问他们是否有证人、证言等,黄卓玺就给记者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显示两人有这样的对话。有人问:“火生,你拉车去干啥呀?”有人答:“我去给人送点炭黑。”黄卓玺解释说:“火生是黄安康的乳名。”
 
       黄卓玺还说:“为了保护那人,报道不能指名道姓。”
 
       在采访黄安康前,记者曾采访过那位证人,面对记者的采访机,她的说法与黄卓玺的录音一致。
 
       她还告诉记者,黄安康平板车上拉的炭黑究竟是2袋子还是3袋子已经记不清了。
 
       记者问:每袋多少斤重?
 
       她回答:20公斤。
 
       武陟县公安局大丰派出所:婉拒采访 
 
       我国的刑法规定,故意伤害罪的构成,必须有故意伤害的行为,和构成伤害的结果,而且,伤害行为和伤害结果之间要有因果关系。缺少任何一个要件,都不构成犯罪。那么,黄尊堂有故意伤害黄安康身体的行为吗?即便那份由武陟县公安局物证鉴定室做出的鉴定书是黄安康伤情的真实反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黄尊堂故意伤害所致呢?据犯罪嫌疑人妻子刘凤娥说,检察院两次退卷要求公安局补充侦查,如果这一情况属实,就足以说明检察院认为证据方面存在问题。我国刑诉法要求定罪量刑证据都要确实充分,那么,如此小案为什么会出现两次退卷的问题?
 
       带着诸多疑问,记者于8月6日上午,来到了办案单位——大封派出所,试图找到集体办案的郭所长,听听他的解释和说明,并就刘凤娥的其他投诉,向他求证。
 
大封派出所大门
 
       一民警热情地接待了记者。
 
       他告诉记者,郭所长出去办案了,记者请他与郭所长电话联系采访,电话接通后,记者的采访要求被以“采访须经县公安局的批准”为由婉拒了。
 
       武陟县检察院:两次退卷
 
       两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发生肢体冲突的小案,检察院可能两次退卷吗?!带着困惑,记者于8月6日下午赶到了武陟县检察院进行采访。
 
       负责宣传工作的李主任接待了记者。具体办案人员告诉记者,因证据问题,检察院曾经两次退卷,该案已于7月20日左右被起诉到了法院。
 
       公安补充侦查之后,检察院将案子起诉到了法院,是因为证据发生了质的变化了吗?
 
        直至截稿,据记者了解,法院的开庭通知尚未下达,各方对审判的结果都在拭目以待。(中国精英网/赤子杂志社 深度报道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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