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费用只需5万美元？有多少中国人在乌克兰代孕？

　　近期因为疫情原因致使众多在乌克兰代孕出生的孩子滞留不能回国，多数航空线路停运或取消，令父母无法前往乌克兰办理通过代孕出生孩子的相关手续证件，并带孩子回国，直接导致了乌克兰基辅很多妇产医院的儿科房间爆满，更有甚者为了节省医院的医疗看护花费，直接将一些已出生的孩子带到酒店房间，集中照看。这就有了网上众多婴儿挤在酒店房间啼哭不停的视频流传。

 

　　航空业者预计在2020年9月全球绝大多数的航空线路将逐渐恢复正常营运，但可能班次较往年会有缩减，乌克兰相关部门亦相当关注此事件，预计这一问题会尽快得到解决。

 

　　一直以来，围绕代孕的争议声不绝于耳。支持者认为代孕是解决生育难题的一个选择，反对者认为代孕是对女性身体的剥削、买卖，侵犯了女性身体的使用权，忽略了代孕母亲的利益与诉求，同时违反了社会伦理。

 

　　对于较为年轻或患有一些轻症疾病的夫妻而言，试管婴儿等辅助生殖技术或许还能给予他们一些希望，即便如此，相当大的一部分家庭在不断进行试管治疗，并且经历了很多次的失败之后，往往花费了数十万的治疗费用，却并没有获得任何结果，女性在一次次的治疗中备受痛苦和打击，整个家庭也因此支离破碎，这些人，要想成为父母，拥有自己的孩子，代孕可能是最后一条路。当然社会领养也在一些家庭的考虑范围，但是一个地级市通常收到的领养请求有几千份，对于一些普通家庭来说，要获得领养儿童的机会又谈何容易？

 

　　升温的中国市场

 

　　在中国，代孕始终是医疗禁区，于是，众多中国求子者远赴海外，只为听一声婴儿啼哭。

 

　　对于众多海外求子者而言，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由于距离近、价格低成为他们的首选。

 

　　但是，自2015年，泰国、尼泊尔等传统代孕大国纷纷出台禁止商业代孕的法规后，东南亚的代孕资源迅速转移，除了美国，乌克兰、俄罗斯成为世界上少数允许代孕旅游的国家。中国客户开始把目光投向这些国家，乌克兰就是其中的选择之一。

 

　　根据乌克兰《家庭法》，为不孕不育夫妇代孕是合法的，孩子的父母亲身份与代理孕母及精、卵的捐献者无关。因此，乌克兰也成了公认的世界上代孕案例数量最多的国家，素有“欧洲子宫”、“代孕之都”之称。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全世界约有3000对夫妇在乌克兰代孕，约有1500对到2000对是来自中国的患者。2020年4月，第2003届的“世界小姐”冠军罗珊娜·戴维森最近在个人主页上宣布，她和丈夫韦斯·奎克通过在乌克兰代孕获得了一个女儿。

 

　　尽管通过代孕在乌克兰出生的中国孩子数量尚未有明确数字，但有媒体报道，乌克兰某辅助生殖机构2013年的中国人就诊人数在150个左右，但到2017年则飙升到572个，由于中国客户涌入，代母供不应求，不少在乌克兰的患者需要等待半年才能匹配到代孕妈妈进行胚胎移植。

 

　　争议中的乌克兰代孕妈妈

 

　　然而，乌克兰的代孕产业发展也伴随着不少争议。乌克兰政府儿童权利专员Mykola Kuleba谴责针对乌克兰妇女的“剥削”，并呼吁严格禁止代孕产业，他警告说：“乌克兰正在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在线婴儿商店。”

 

　　而在疫情封锁之下，网上流传了一段视频，许多婴儿无法被父母领走而滞留乌克兰，躺在一家酒店里一排排的塑料小床上。

 

　　乌克兰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的Jason承认，乌克兰的商业代孕没有受太多监管，行业内可能有三分之一是非法经营的。

 

　　在乌克兰，成为代孕妈妈的广告遍布公共汽车和地铁。

 

　　Alina曾经是一名理发师。“在乌克兰很难找到一份高薪工作。” 她说，“我想翻新房子，并留出钱来支付儿子的大学学费，我希望儿子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于是，在取得丈夫同意后，她在2017年决定成为一名代孕妈妈。她所在的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为她的一次怀孕提供了19,000美元，每月为她提供了400美元的津贴——这是乌克兰平均年薪约3,500美元的五倍多。

 

　　在乌克兰，代母一般由医生最终确定，客户需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选择，代母也不能主动与客户联系。成为代孕妈妈之前，她们要进行各种健康检查，并会见心理学家和律师，说明是否有其他病史。

 

　　胚胎移植成功后，代母回到自己家中生活。在怀孕32周之后，Alina住进了医院提供的公寓，在那里与另一位代孕母亲同住，方便医生检查她们的身体情况。

 

　　据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的Jason介绍，他们所有代孕妈妈都在纳迪亚自己的妇产医院——列列卡妇产综合医院分娩，这是基辅最好的三家私营妇产综合医院之一，比免费的公立医院医疗服务要好很多。

 

　　Alina为不孕不育的夫妇生下了一个男孩，她说：“如果有机会，我可能愿意再次成为代孕妈妈。”

 

　　白菜价格，先进技术

 

　　无论是代孕、冻卵还是试管婴儿，都并不是“有钱人的选择”，不少寻求代孕的人在接受采访时都表示，不菲的价格让他们在开始之前都要进行“经济建设”。价格，是赴海外求子的国人要面对的第一重困境。

 

　　试管婴儿技术的本质是“体外受精”，至今已进化出第三代技术。和第一代、第二代技术相比，第三代技术在筛选精子受精后，增加了一道全染色体遗传学筛查，然后再进行胚胎移植。遗传基因的筛查诊断技术可以检测出异常染色体和家族遗传病基因，并将这些不良基因筛除，从根本上降低了一些常见遗传疾病的威胁，保证后代健康。

 

　　由于性染色体的存在，导致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在胚胎移植之前就能确定胎儿性别，因此，除非特别情况，国内正规医院一般不得进行第三代试管业务。这也成为国人青睐海外辅助生殖的原因之一。

 

　　相较于美国一百四十多万的代孕费用，乌克兰试管代孕只需35-42万人民币，不过是美国代孕费用的零头。

 

　　以乌克兰顶尖的生殖医院——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为例，该诊所同时也向国际患者提供生殖医疗服务。诊所官网显示，他们向国际患者提供试管助孕5万美元的包成功套餐包括了咨询、专人对接服务、接机、公寓住宿、餐饮、医疗、翻译法律公正文书、乌克兰当地的旅行等一系列服务，这些费用都包含在一个套餐内。

 

　　近年来，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在生殖医疗技术方面的建树颇多，在整个欧洲都享有盛名，他们是世界上第一个用“原核移植”方法成功治疗不孕症的专业生殖医学诊所，其有效计划成功率达到90%，已经帮助来自34个国家的超过6000多个家庭获得孩子。其二代试管婴儿每次单胚胎的移植成功率超过50%，是乌克兰唯一拥有自己的第三代试管婴儿遗传学NGS实验室的生殖医院，也是乌克兰目前唯一一家拥有众多成功案例的四代试管婴儿技术的医院。

 

　　另外，距离近也是原因之一。北京直飞乌克兰首都基辅需要9个小时，从香港转机需要12个小时，而飞美国动辄十几个小时，如果转机就要20多个小时。乌克兰和中国时差也只有5小时，而美国和中国则有12个小时的时差。

 

　　赴乌克兰代孕，需要什么？

 

　　赴乌克兰代孕的流程可以分为国内、国外两部分。据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介绍，患者在赴乌克兰一个月前需要在国内完成身体检查、咨询、反馈等流程，还要提供结婚证公证文件、不孕证明等相关材料。

 

　　到达乌克兰的时间最好是月经周期开始之前。在医院，夫妻双方首先需要再做一次身体检查，女方的体检项目包括抽血、b超、宫颈涂片检查等，男方需要进行抽血、精液分析，取精等一系列步骤，然后开始试管婴儿治疗的其他步骤。

 

　　在代孕妈妈预产期前两周，准父母前往乌克兰办理各项手续，在孩子出生后办理包括DNA亲子鉴定、在民政部门登记出生证、在当地大使馆办理儿童旅行证等，最后带孩子一起回国，整个过程大概需要约一年半左右的时间。

 

　　辅助生殖的未来是怎样的？

 

　　中国辅助生殖的大门极其狭窄，基本只对适龄不孕不育夫妇开放，代孕之路更是无处可寻。然而，不孕不育家庭、大龄夫妇、高龄失独、单身女性、彩虹人群等群体的人数并不在少数，他们代孕、冻卵和单身生育的需求，在现行环境下被主流社会与医疗资源所忽视乃至拒绝。对于他们而言，海外代孕可能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关于生育权的讨论，近些年来也逐渐甚嚣尘上，冻卵和代孕将成为未来几年讨论更加激烈的话题，生育权和选择权是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应当享有的正当权利和自由，人口老龄化也在引发相关专家对未来经济发展的担忧，如何充满智慧的解决不孕不育家庭的困难？如何打消传统社会伦理的禁锢？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智慧来化解，我们希望每一个在生育问题上面临诸多挫折和苦难的家庭，都能够获得圆满和幸福。

 

　　乌克兰纳迪亚生殖医学诊所的Jason说：“我不认为它是负面的、不可讨论的，它更多的是一个高度个人化、情感化和敏感的隐私问题。”